自从被交易到黄蜂队之后,德怀特·霍华德已经在这个联赛中度过了第72场比赛。一位32岁的中锋,带领着一支实力平平的队伍,早已被舆论遗忘。然而,奇迹似乎真的存在,就在最近一场对阵篮网的比赛中,霍华德交出了32分、30个篮板的惊人数据。在联盟的36年历史中,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30+30”的辉煌战绩,上一次则是在2010年的凯文·乐福。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叹于他的统治力,而这位归来的超级巨星对此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做到了,我很感激。”
一夜梦回,十年光阴
“一夜梦回,十年光阴”,这或许是德怀特·霍华德对那个夜晚最深刻的感受。十年前,他是内线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超级巨星,广告代言甚至比勒布朗·詹姆斯还要多,一度距离总冠军仅一步之遥。奥布莱恩杯、MVP、每场双20、奥运会金牌……他的梦想无数,每一个似乎都触手可及,然而十年光阴荏苒,霍华德从奥兰多去了洛杉矶,再是休斯敦、亚特兰大,刚刚才落脚夏洛特,但他所追求的一切却始终未能实现。

在亚特兰大市中心,霍华德保留着一套房子,休赛期时常常在那里度过。从位于这栋公寓楼25层的客厅望出去,他会向你指一指南面:穿过巴克海特区,越过地平线,在哈兹菲尔德·杰克逊机场最西侧跑道旁边,有一个遥远的居民区。每隔几个月,他都会开车过去,穿过大学公园,在路边空地散散步。在这里,被烧毁夷平前,曾是他童年时代的家,他第一次扣篮也是在这片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完成的。
在他童年的卧室墙上,挂着十字架和摩西十诫,霍华德不仅热衷参加教会的活动,后来还被父母送到了亚特兰大西南部一所私立的基督教学院。为了有球可打,他加入了亚特兰大基督教大学的一个消防员联赛,在那里他逢人就说,总有一天他会说服NBA联盟在LOGO上放一个十字架。
霍华德和圣经的故事,在联盟里成了一个有趣的梗。托尼·巴蒂这样的老队员带他去过一次夜店之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的首个全明星周末,也在别人“我们知道你除了读圣经之外什么都不会做”的调侃里,在丹佛的酒店里独自度过。
他总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公开说过要在LOGO上加十字架。
一夜之间,从“好人”到“恶魔”
在健身房里锻炼、雕刻肌肉线条,这让他回想起他那些漫画书里的英雄。当霍华德还和高中同学们住在一起时,他们时常在电影院里看动画片来消磨夜晚。你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一个2米11的肌肉男,在公开场合里引用《海底总动员》的台词,还把超大罐的彩虹糖往嘴里倒。当然,大众心目中的德怀特·霍华德就是这个人设,尽管这并非他的本意,“我一直被拘束着,每个人都想保护我不受外面世界的侵袭。可我终有一天进入了那个世界,我想体会其中的一切。”
很快,一切都来了。2008年时,他有7个全国播放的电视广告,人们不再说“除了奥尼尔,大块头卖不动产品”。第二年,他拿到了310万张全明星选票,这个纪录至今还在。也是在那一年,他带领魔术进了总决赛,在NBA官网对球队经理做的一项“谁是球队建队基石”调查中,他的排名仅次于詹姆斯。
10年后的现在,他32岁了,本该是巅峰的年龄,他手里只有匹克的球鞋合同。上赛季全明星投票中,他只有15万张选票,比艾森·伊利亚索瓦还要少1万多张。他并没有结婚,但已有5个女人为他生下了5个孩子,父母与他关系疏远,巨星朋友也不再往来。
霍华德到底怎么了?这个问题让NBA里很多人都感到困惑,他自己是其中之一。“一夜之间,我从一个好人变成了恶魔。”为什么从18岁的圣洁男孩到如今却陷入耻辱和欲望的轮回中不断煎熬,“你们不会理解的,我所经历的一切,我不希望任何人重蹈覆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