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怀念年轻时的那段日子,那时买支MontBlanc的笔,向爸妈介绍这是14K金尖,他们便能联想起英雄永生;买件Burberry外套,告诉他们这是羊绒材质,他们便能与春竹鹿王对上号。但后来,我们似乎变得有些叛逆,急于与老一辈的审美划清界限,认为他们不懂时尚。不信你看我前几年写的关于羊绒的文章,都在批评国产羊绒衫的中老年审美。
我并没有夸大其词,那些都是真实的想法,但直接说出来似乎有些偏激。聊久了衣服鞋子,有时会迷失方向。
接下来想说的内容,我写了又删,删了又写。不是所有的道理都适合公开讲述,哪怕是关于羊绒衣服这样的轻话题。在这里,我想分享一些深入的思考。
在苏格兰羊绒针织工厂的角落,我看到了羊绒衣物背后的不易。相比亚麻、羊毛、真丝等材质,羊绒并不是一个传统的消费市场。尽管羊绒具有柔软和保暖的特质,但它的应用却受到许多具体条件的限制。例如,保暖需要足够的重量,而柔软则是相对羊毛而言。尽管意大利的高价品牌已经能将羊绒制作成类似亚麻的质感,但在技术性探索或夏日恩物面前,即使是面对最挑剔的客户,羊绒也不是生活和品味的必须。在快销店里,客户仍有众多性能等同甚至更优的替代品可选择。
那么,当人们谈论羊绒、喜爱羊绒的时候,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今年十月,我在爱丁堡JoE店里购买了第一件应季羊绒衫,当时苏格兰小镇只有三度。不同于棉麻毛丝,羊绒的历史最短,从未成为人类生活的必需品。那些关于温暖的话题和情感在认知与表面之间游走,常以“美好的事物往往无用”为借口。它更像是少数从业者为消费者制造的一个影子,一个美好生活的幻影。它也是一段逐渐远去的历史的化石。就像人类使用羊毛的历史一样,羊绒在某个特定的历史时期里蓬勃兴盛,然后收敛光芒,以奢侈品或高级日用品的名义继续存续,供少数有心人缅怀过去的好时光。
那是一个怎样的时光?羊绒纤维纺好的纱线,在过去是分为许多种类的。如今,仅以羊毛纤维的直径和长度来划分,地理和物种名称只剩广告上的意义。为了生产和营销方便,从纤维到成衣的整个过程充满了许多不宜公开讲述的道理。简而言之,如果羊毛像塑料(化纤),厂家和消费者会越喜欢它。
从低端到高端,没有厂商能抗拒新技术和市场趋势的诱惑。二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化纤衣物因其造型方便、色彩鲜艳、容易打理等特点而受到人们的喜爱。但正如保罗福塞尔在文章中所抵制的那样,人们开始呼唤天然材料。到了世纪之交,天然材料真的回归了,麻变得像棉,棉变得像丝,毛变得像绒……一切都变得更加像化纤。在这个过程中,最尖锐的观察者成了大众眼中的环保过敏患者,在品味上彻底失去了发言权。
时尚是一门生意,而不是道理。你觉得这个过程轻松吗?其实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雨。想一想苏格兰曾经众多的羊绒厂商是如何倒下的,那是一个典型的缩影。只是因为羊绒的产地和市场比较狭小,这个样本显得更为集中。国外有消费者热衷于寻找几十年前的羊绒制品——结实、耐用甚至有些扎手,这也说明了当初羊绒制品在苏格兰的出现,更像是羊毛产业的一个特色分支,与今天的高端、轻柔形象截然不同。在现代化进程中,我们失去了很多与羊关的经验,这个过程几乎是不可逆的,现有的羊绒也已经与往日大相径庭。
以Johnstons of Elgin为代表的留存厂商必须进行和创新,否则连回忆都不会留下。当你深入英式生活的精髓——乡村,踏上地广人稀、气温凛冽的苏格兰土地时,会遇到善良热情的人们和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正是这样一种古老而又现代的生活构成了百年前厚重的羊绒制品与今天轻薄柔软羊绒时代之间奇妙的桥梁。
我们都听过一些故事:比如羊绒和羊毛分别来自哪两种物种;比如小羊如何在冬天长出保暖绒毛并在春天蹭掉;比如生活在海拔4000米安第斯山脉的小羊驼因为纤维中空隔热而制作出更轻软保暖的产品;再比如苏格兰的水质对羊绒产业有着怎样的神奇影响等等。故事里的故事落到生活中都有其存在的位置。有人选择廉价原料的快销羊绒衫满足心中概念;有人选用高价羊绒纱线织成面料就像民间故事里用栗子面做窝头一样;还有更多主流的选择介于二者之间如小小的袜子、围巾、帽子等轻薄衣物配上小羊皮手套还有什么比它们更适合作为秋冬带着暖意的礼物呢?
隋炀帝说看惯了壮丽显敞更想要曲房小室如今的羊绒便是这曲房小室大支纱做成的厚毛衫重量成本已不低加之产量稀少带来的制造成本高企注定只能是少数人之选即使不考虑价格那穿脱之间的温差便已不适合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环境;而那些以鲜艳颜色和温暖廓形吸引